第六十三章：不孝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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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因為沈南星的話再次發出哄笑，不過這次的對象卻是鐵青著臉的張屠夫。
“願賭服輸，說話算話啊張麻子！”
萬般不願意的張屠夫還想耍賴，卻見沈南星抱臂而立，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打算。
“還不道歉？”冷冰冰的聲音落下。
抵擋不住眾人的壓力，張屠夫不得不沖沈川柏低頭認錯，鞠躬賠禮。
五尺的壯漢向一個不及腿長的奶娃娃低聲下氣，這場面何其稀奇，眾人哈哈大笑，在大家的取笑聲中，張屠夫丟下銀子灰溜溜地跑了。
“三嬸，還不張羅？”
沈南星的一聲喚，活活將曹氏嚇得一激靈。
何止是她，此時沈家主宅的幾人都有些不敢直視沈南星了，忙各找各的事，迅速撤離了後院。
見曹氏將前來喝酒的村民都請到了前院，此時後院只有自己一家，陳氏撫著胸口直嘆氣。
“哎呀嚇著我了，大丫，你咋這麽能呢！”
“娘，我這多門手藝不好麽？”
反倒是全程幫手的沈天柱面帶喜色，自己一事無成毫無本事，女兒這般厲害心裏也是很高興的。
“玉蘭，這是好事。大丫有本事，以後才不會被欺負。”
陳氏一想有理，也是不住點頭。
此間事了，母女二人依舊回廚房做事。
因著後院的事太稀奇，廚房裏幫忙的幾個嫂子都跑去看了熱鬧，此番沈南星再回廚房，再沒了剛才的輕蔑樣子，一個個埋頭幹活兒，再不敢嚼舌頭。
真是人善被人欺。
沈南星很滿意自己敲山震虎的舉動。
大家一番忙碌，酒宴就張羅了開來，前院支了二十幾張桌子，菜陸續端上了桌。
不得不說曹氏持家還是有一手，這菜雖然簡單，葷菜分量也少，但搭配用心，看上去也還挺體面。
沈老太爺作為郎中，在村裏的口碑一直不錯，這回大壽，村民也是很給面子，吉祥話是一籮筐一籮筐往外倒，便是一貫嚴肅的沈遠山也是多飲了幾杯，喜上眉梢。
曹氏主持著宴席，發揮了她八面玲瓏油腔滑調的特長，將場面也是撐得熱熱鬧鬧，好一副賢惠媳婦的樣子。
眾人的吹捧稱讚讓曹氏心頭的陰影很快吹散，得意的成就感讓她再度膨脹。
看著坐在角落言笑晏晏的二房，心裏的不爽再度升起，想起了自己今天原本的計劃。
“曹姐姐，你看什麽呢？”
一位交好的何姓小嫂子誇讚曹氏，“今日你可是立了大功，在家裏出了大風頭！”
眼珠一轉，曹氏故意大聲地唉聲嘆氣道：“再苦再累有什麽用！總有人不領情。”
“這話？”
一聽像是有隱情，幾個八卦的婦人頓時湊過來打聽。
“我跟你們說啊，你們別看這場子熱鬧，錢也不少花呢！為了咱家老爺子過大壽，我可是連嫁妝都拿出來了！”
“莫不是你一個人出錢？”何氏不信。
“我也是牙縫裏省啊！”曹氏幽幽一嘆，“四叔還沒成家自然算了，大哥離得遠，說了回頭補給我。最可恨的就是二房！那一大家子人吃喝都是公裏出，一提到出錢給爹辦壽宴，便哭窮，楞是一文銀子都不拿！”
“不會吧！這沈老二不是平時挺孝順嗎？”
“呸！日久見人心！連親爹壽辰都一毛不拔，真是個孝子！”
本就都是一群長舌婦，在曹氏的推波助瀾下，沒一會兒各桌之間沈家二房的“不孝”之舉便傳了個遍。
自然也傳到了沈家二老耳中。
“他爹！你瞧瞧柱子他們一家！”沈老太氣憤地說，“與我不親就算了，你可是半點都沒對不起他們吧？還不是這般下作！早說了就是一群白眼狼，豬油蒙心的貨！”
沈遠山此時心中也是不太高興，倒不是為了銀子，只是這明擺著就是給自己沒臉，還傳得沸沸揚揚！
“把他們叫過來！”
沈遠山坐在設在堂屋的主桌，沈南星一家子進了堂屋，邊見沈家二老面色不好端坐桌前，曹氏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敬立身後。
沈天柱渾然不覺，拉著妻兒給父親磕頭。
“祝爹/爺爺福如東海，壽比南山！’”
吉祥話說了，卻並沒被叫起來。堂屋裏頓時陷入尷尬的沈默。
“爹？娘？”
沈天柱有些無措，像個不知哪裏惹禍的孩子，惶惶然擡首看著父母。
沈遠山微瞇著眼睛，板著臉一言不發。
見丈夫也動了氣，沈老太放心大膽地罵道：“你們這黑心肝子的一家人，吃我沈家的穿我沈家的，竟是這樣一幫白眼兒狼！真是人心隔肚皮，虧我還當你是個老實的，早知是這樣的不孝子當初就該掐死得了！”
沈老太一通罵將沈天柱給罵暈了。這麽一大頂不孝的帽子扣過來，他有些委屈地說：“娘，兒子不明白！”
“你還裝！”沈老太指著他的面門，“你爹是如何對你不起了，辦壽宴你竟銀錢都舍不得出！這還不是不孝？”
這事沈天柱還真不知道，家裏的事都是丟給陳氏。所以聽了這話，他第一時間向妻子看去。
陳氏此時心裏也是又虛又怕，其實有了錢後，早就想曹氏份子錢，只是大丫堅決攔著自己，就一直沒給成。
早知就不要信大丫說的她有什麽計劃了！
怕女兒被責罵，陳氏低下了頭，想自己擔了這責任。
沈天柱看陳氏的樣子也是心頭火起，他並沒想過家徒四壁的二房，如何拿得出這錢，也沒想過為何就在這時候提起了這事，他現在滿腦子都是，我爹的壽辰我妻子竟然一毛不拔，害我背上了不孝子的罵名！
憤怒的沈天柱舉起手掌便向陳氏扇去，卻被女兒架住。
“爹，動手了可別後悔！”
沈南星冰冷的目光驚醒了沈天柱，看著衣衫破舊身子瘦弱的妻子，一時不知該怪誰了。
“他爹，你看！這時候還護著婆娘，竟是真的不把你放在眼裏！”沈老太惡毒地挑撥。
曹氏跟著煽風點火，“可惜了爹一番養育之恩，只當是餵了狗！這樣薄情寡義的人，爹，我看不如就此把二房分出去算了！反正他們也不把您的恩情放在眼裏！”
看著面露失望，臉色更為不好的父親，沈天柱心中大為慌神，生怕就此遭了爹娘厭棄驅趕，他痛哭出聲，對家人喝道：“還不給爹磕頭認錯！”
說罷拉著陳氏便不住磕頭。
沈南星卻拉住了兄妹。
曹氏眉一擰，罵道：“怎麽，連頭都不願意給爺奶磕了？真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狼崽子！”
沈南星一臉單純認真的樣子對曹氏說：“三嬸，就算我們不願意跟你換房子，你也不能誣陷我們啊！”
“再說了，誰說我家沒出壽酒錢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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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般不願意的張屠夫還想耍賴，卻見沈南星抱臂而立，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打算。
“還不道歉？”冷冰冰的聲音落下。
抵擋不住眾人的壓力，張屠夫不得不沖沈川柏低頭認錯，鞠躬賠禮。
五尺的壯漢向一個不及腿長的奶娃娃低聲下氣，這場面何其稀奇，眾人哈哈大笑，在大家的取笑聲中，張屠夫丟下銀子灰溜溜地跑了。
“三嬸，還不張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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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止是她，此時沈家主宅的幾人都有些不敢直視沈南星了，忙各找各的事，迅速撤離了後院。
見曹氏將前來喝酒的村民都請到了前院，此時後院只有自己一家，陳氏撫著胸口直嘆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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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，我這多門手藝不好麽？”
反倒是全程幫手的沈天柱面帶喜色，自己一事無成毫無本事，女兒這般厲害心裏也是很高興的。
“玉蘭，這是好事。大丫有本事，以後才不會被欺負。”
陳氏一想有理，也是不住點頭。
此間事了，母女二人依舊回廚房做事。
因著後院的事太稀奇，廚房裏幫忙的幾個嫂子都跑去看了熱鬧，此番沈南星再回廚房，再沒了剛才的輕蔑樣子，一個個埋頭幹活兒，再不敢嚼舌頭。
真是人善被人欺。
沈南星很滿意自己敲山震虎的舉動。
大家一番忙碌，酒宴就張羅了開來，前院支了二十幾張桌子，菜陸續端上了桌。
不得不說曹氏持家還是有一手，這菜雖然簡單，葷菜分量也少，但搭配用心，看上去也還挺體面。
沈老太爺作為郎中，在村裏的口碑一直不錯，這回大壽，村民也是很給面子，吉祥話是一籮筐一籮筐往外倒，便是一貫嚴肅的沈遠山也是多飲了幾杯，喜上眉梢。
曹氏主持著宴席，發揮了她八面玲瓏油腔滑調的特長，將場面也是撐得熱熱鬧鬧，好一副賢惠媳婦的樣子。
眾人的吹捧稱讚讓曹氏心頭的陰影很快吹散，得意的成就感讓她再度膨脹。
看著坐在角落言笑晏晏的二房，心裏的不爽再度升起，想起了自己今天原本的計劃。
“曹姐姐，你看什麽呢？”
一位交好的何姓小嫂子誇讚曹氏，“今日你可是立了大功，在家裏出了大風頭！”
眼珠一轉，曹氏故意大聲地唉聲嘆氣道：“再苦再累有什麽用！總有人不領情。”
“這話？”
一聽像是有隱情，幾個八卦的婦人頓時湊過來打聽。
“我跟你們說啊，你們別看這場子熱鬧，錢也不少花呢！為了咱家老爺子過大壽，我可是連嫁妝都拿出來了！”
“莫不是你一個人出錢？”何氏不信。
“我也是牙縫裏省啊！”曹氏幽幽一嘆，“四叔還沒成家自然算了，大哥離得遠，說了回頭補給我。最可恨的就是二房！那一大家子人吃喝都是公裏出，一提到出錢給爹辦壽宴，便哭窮，楞是一文銀子都不拿！”
“不會吧！這沈老二不是平時挺孝順嗎？”
“呸！日久見人心！連親爹壽辰都一毛不拔，真是個孝子！”
本就都是一群長舌婦，在曹氏的推波助瀾下，沒一會兒各桌之間沈家二房的“不孝”之舉便傳了個遍。
自然也傳到了沈家二老耳中。
“他爹！你瞧瞧柱子他們一家！”沈老太氣憤地說，“與我不親就算了，你可是半點都沒對不起他們吧？還不是這般下作！早說了就是一群白眼狼，豬油蒙心的貨！”
沈遠山此時心中也是不太高興，倒不是為了銀子，只是這明擺著就是給自己沒臉，還傳得沸沸揚揚！
“把他們叫過來！”
沈遠山坐在設在堂屋的主桌，沈南星一家子進了堂屋，邊見沈家二老面色不好端坐桌前，曹氏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敬立身後。
沈天柱渾然不覺，拉著妻兒給父親磕頭。
“祝爹/爺爺福如東海，壽比南山！’”
吉祥話說了，卻並沒被叫起來。堂屋裏頓時陷入尷尬的沈默。
“爹？娘？”
沈天柱有些無措，像個不知哪裏惹禍的孩子，惶惶然擡首看著父母。
沈遠山微瞇著眼睛，板著臉一言不發。
見丈夫也動了氣，沈老太放心大膽地罵道：“你們這黑心肝子的一家人，吃我沈家的穿我沈家的，竟是這樣一幫白眼兒狼！真是人心隔肚皮，虧我還當你是個老實的，早知是這樣的不孝子當初就該掐死得了！”
沈老太一通罵將沈天柱給罵暈了。這麽一大頂不孝的帽子扣過來，他有些委屈地說：“娘，兒子不明白！”
“你還裝！”沈老太指著他的面門，“你爹是如何對你不起了，辦壽宴你竟銀錢都舍不得出！這還不是不孝？”
這事沈天柱還真不知道，家裏的事都是丟給陳氏。所以聽了這話，他第一時間向妻子看去。
陳氏此時心裏也是又虛又怕，其實有了錢後，早就想曹氏份子錢，只是大丫堅決攔著自己，就一直沒給成。
早知就不要信大丫說的她有什麽計劃了！
怕女兒被責罵，陳氏低下了頭，想自己擔了這責任。
沈天柱看陳氏的樣子也是心頭火起，他並沒想過家徒四壁的二房，如何拿得出這錢，也沒想過為何就在這時候提起了這事，他現在滿腦子都是，我爹的壽辰我妻子竟然一毛不拔，害我背上了不孝子的罵名！
憤怒的沈天柱舉起手掌便向陳氏扇去，卻被女兒架住。
“爹，動手了可別後悔！”
沈南星冰冷的目光驚醒了沈天柱，看著衣衫破舊身子瘦弱的妻子，一時不知該怪誰了。
“他爹，你看！這時候還護著婆娘，竟是真的不把你放在眼裏！”沈老太惡毒地挑撥。
曹氏跟著煽風點火，“可惜了爹一番養育之恩，只當是餵了狗！這樣薄情寡義的人，爹，我看不如就此把二房分出去算了！反正他們也不把您的恩情放在眼裏！”
看著面露失望，臉色更為不好的父親，沈天柱心中大為慌神，生怕就此遭了爹娘厭棄驅趕，他痛哭出聲，對家人喝道：“還不給爹磕頭認錯！”
說罷拉著陳氏便不住磕頭。
沈南星卻拉住了兄妹。
曹氏眉一擰，罵道：“怎麽，連頭都不願意給爺奶磕了？真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狼崽子！”
沈南星一臉單純認真的樣子對曹氏說：“三嬸，就算我們不願意跟你換房子，你也不能誣陷我們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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